欧阳依梦

【蔺靖/蔺璞/楼诚】上邪 第五章 劳燕分飞 春风泣血

琰琰看到了阁主和噗噗在一起了怎么办。。今天两个宝宝都穿上了嫁衣....我只能默默在一旁心疼他们

(1)

景琰终于结束了禁足,听说蔺晨在外采药便也没再仔细询问,只觉得这几天闷得不得了就换了一身便服让战英牵了马出门走走。白天的集市人来人往,虽然不是个适合休息的地方,但他还是找到了一处人较少的茶馆点了一壶茶坐在外面的长桌旁。

看见石太璞从长街的另一头走过来的时候,景琰惊得差点把茶杯掉到地上。他从没想过会有和自己长得这么相似的人,那人好像除了头发和衣服与自己不太一样以外真的是毫无二致,列战英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吓了一跳。

石太璞想起那日在这买了阳春面回去和蔺晨在一起的情景,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,而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脸上更是泛起笑容,景琰也跟着向他对面的方向望去。

怎么会是他!

是蔺晨。

“你不是今天有事吗,怎么来啦?” 石太璞又惊又喜。

“我猜你会在这。”蔺晨背着手走向他,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,“给你。”

很像那个曾经的“孔雀屏”,却又不太一样,好像加了几朵莲花花瓣。景琰本来还带着一丝疑惑,可当他看见两人的眼神时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
“喜欢吗?” 蔺晨温柔的声音传来。

景琰猛地站起身,战英赶紧拉住他轻喊了声“殿下”,他才忍住没有冲上前去。

石太璞笑着点了点头说喜欢。

景琰苦笑了一下,不知是看不下去还是嘲笑自己。他从来不会问自己喜不喜欢,就像那次生辰让他跳孔雀舞一样,永远都是用一副不正经的腔调和他说话,而自己竟以为那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,也许这两年真的是错付了。

他的手心越攥越紧,最后像下定决心般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向靖王府的方向走去。列战英赶紧牵过马,大气不敢出一声只能默默跟在身后。


(2)

得知景琰不再禁足,蔺晨觉得大概是时候和他谈一谈了,这次一闹是禁足,但愿没有下次了,否则不知会是什么后果,况且蔺晨也认为自己该离开了。

久违的铃铛声响起,景琰却面无表情的坐在屋子里听着,最后还是战英开了密道的门。

“蔺阁主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?” 蔺晨一坐下景琰就开口了。

“因为——”

蔺晨察觉出了景琰的不对劲,正在想怎么提起这件事却被景琰景琰冷冷打断。
“因为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。”

“你知道了...”
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只是看到了。”景琰坐在那里头也不抬地看着一本书。

“原来你看到了。” 蔺晨顺着景琰的口气说着。

景琰等了许久,本来还想等他的下文,没想到竟是一句话也没有了。

“你不打算解释吗?” 景琰抬眼看着蔺晨,满脸不敢置信,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说话了。

“既然你看到了,我也...”蔺晨轻叹了口气,“没什么说的了。”

景琰再也控制不住,把书一拍倏地起身,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蔺晨泼去。

“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是吗?!”

面对景琰的质问,蔺晨用手捋了捋湿透的头发没有答话。

“我被禁足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...可看到你的第一面就是你和别人在一起,而你今天来找我也是为了他,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!”

蔺晨起身,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我们要回琅琊阁了。”

“你...你说什么?”

“六月十五日,我和他要回琅琊阁了。”蔺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选择这个日子,但一定要在景琰成婚前离开。

“好。”景琰看似平静无波地点了点头,眼里却满是凌厉,转身找着什么东西可又没有找到,最后冲着门外大喊,“人呢?人都去哪儿了!”

列战英匆忙跑过来。

“你去倒两杯酒。”

“殿下?”

“让你去倒酒又不是拿毒药!”

“是。”


“此酒意欲何为?” 蔺晨从景琰手中接过酒杯。

景琰冷笑道:“蔺阁主自认是最了解我的人,你已然把话说到这种份上,我这杯酒的意思你怎会不知?”

“也好,”蔺晨低头看着酒杯,那杯中模糊的倒影更好地掩饰了本就不易觉察的哀伤,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” 说罢便闭上眼睛,正要一饮而尽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狠狠掐住了他的手腕,用力一掰,酒杯应声落地。

萧景琰目光如炬眼里闪着泪花,还未松开的手在颤抖着,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挡那杯酒。

“景琰...”

“你...”萧景琰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
你怎能如此干脆。

“景琰,你有你的江山大业,我有我的逍遥自在,我不适合金陵,你也不能去琅琊阁——”

“我都愿意为了我们的事去顶撞父皇,可你为什么这么懦弱!都不肯坚持!”

“是!”蔺晨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,“我是懦弱!我害怕别离!可这一天总会到来的,无论有没有别人!你难道还不明白吗!”

“可是我虽然有了妃子,我们...我们还是可以私下——”

“在你眼里我会是那样的人吗?”蔺晨无奈的摇了摇头,渐渐放低的声息里竟带了几分哀求,“景琰,我们就放了彼此吧。”

一句”放了“就像在萧景琰的心上狠狠划了一刀。这种字眼...难道维系在他们之间的真的只剩下不肯放手的意念了吗。想到这里,景琰终于松开了手,将自己的那杯酒缓缓倾斜,酒顺着杯沿滴落了下来,他的眼睛却是只望着蔺晨。

蔺晨看着那如同在祭奠他们过往的酒,嘴唇微微颤动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
酒已尽,人亦是该散了吧。景琰握着那空空的酒杯突然仰天大笑,面露悲怆之色,走出了房门。


(3)

蔺晨决定在六月十五日那日成亲,可以带太璞回琅琊阁好好生活。太璞开心得像个孩子,连脾气也好像变了,闹着说不坐轿子要骑马,蔺晨怎么说都不肯听,最后竟是以一句“那样我就能掀开你的红盖头了” 才让他没有异议地应了下来。这几日他连睡在绳子上时都有种要在梦里笑出声的神情,蔺晨常常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出神。

六月十四很快就到了,宫里都在为景琰的婚事筹备,大家议论着那位有福气的靖王妃,这可是靖王殿下的第一个妃子。可是景琰却从那天一早就不见了踪影,靖王府上下不知所措又不敢进宫禀报,生怕婚前再出什么岔子。

列战英四处寻找终于在傍晚的城门那里找到了一身红衣的景琰, 夜色中那挺拔的身姿显得格外落寞。

“战英,你说...真的可以各生欢喜吗?” 景琰的话中透着些许哽咽。

“殿下何必如此执念,事到如今也许只有放下才是最好的良药。”

“会的...总会放下的。”他幽幽地说,“你回府吧,明天我会回去的。” 放眼望去,他只想自己度过这沉沉遥夜。

战英明白了殿下是料到蔺晨一早会悄然离去才这里等的,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回去了,嘱咐了府中上下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。

清晨的风刚起竟夹带着点点雪花,飘落在唇上有些发涩。
景琰依旧站在那里等着,他一定要看到他,哪怕是最后一眼。

蔺晨和太璞离开的很安静,没有沿途的敲锣打鼓,只有一行人抬着轿子出了城门。蔺晨穿着红衣骑在马背上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回头的欲望,他怕回头看到那城墙上的“金陵”二字,怕看到景琰会在哪个地方看着他,更怕自己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又柔软下来。

原来他成亲时这么好看。终于看到了他成亲的样子,景琰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伤心,想哭却又哭不出来,只觉得胸口阵阵发痛,而那件红衣好像也刺眼得如同鲜血一般滴在他心上。

前路漫漫,蔺晨大概再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,而他自己明天也要有所谓的正妃了。轿子渐行渐远,他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那一抹红色消失在了漫天的飞雪里。

他终究没有看到自己穿上嫁衣的样子。

而从此这世上也再不会有身穿嫁衣的萧景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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