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依梦

【蔺靖/蔺璞/楼诚】上邪 第七章 咽泪凝噎 披挂相随 (1)

这一章虐了噗噗...我好难过~大家表打我...

(1)

秋天的九安山层林尽染,天高云淡,萧景琰从猎宫向外看着,不禁被这景色吸引住了。往年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这边的景色,好像从来都是只顾打猎,不过今年天气也还没有转凉,显得更加秋高气爽,周边甚是安静反而没有了打猎的氛围。琅琊阁离这里倒是比离金陵近了许多,不知道这个时节会不会和这边一样美,萧景琰忍不住心中感慨道,可马上又觉得自己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真是幼稚可笑。

“今天是秋猎的第一日,路上走了很久,你有些乏了吧。” 静妃看着景琰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温言道。

“还好。”萧景琰转过身说道。

“你若是不舒服,我就派人告诉你父皇,明天别去打猎了。”

“那恐怕会扫了父皇的兴致吧。” 萧景琰语调平静地说。

静妃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景琰,你是不是有心事?”

“我没事...让母亲担心了,是孩儿的错。”

“你听从你父皇的旨意成了亲,可是自从成亲那日起,你就开始回避着所有人。“静妃停了停,看他没说话便又接着问道,“是靖王妃的缘故吗?”

萧景琰眸中掠过一丝哀伤,唇边却又浮起微笑:“怎么会...她很好,经常陪着母亲,母亲也开心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我?”萧景琰没有想到母亲会突然这么问,他以为他这些日子掩饰的很好,掩饰的好像连自己都要相信了,可是...

“你开心吗?”

“我...我不知道”

“孩子,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吧。”

一句话把萧景琰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扯断了。

他眨了眨眼睛,长长的睫毛抖动着,扶住窗台良久方道:“母亲...我想蔺晨了。”

静妃走上前,抚着他的背,垂着眼帘没再说下去。



琅琊阁内,蔺晨低头拿笔在纸上画着什么,飞流在一边嚼着橘子,托着下巴看了看那幅画:“石——”话还未说完,他自己先停住了,有些疑惑的戳了戳蔺晨。

“你今天这么乖,在我制止你之前就闭嘴了。” 蔺晨眯着眼说。

飞流没理他,一心在画上,指着问道:“这是谁?”

“我画技有那么差吗?”蔺晨有一种被人泼了冷水的感觉,“这明明就是你石哥——”

蔺晨盯住眼前的画怔了怔,画中的人穿着景琰的衣服,有着太璞的长发。自己这是无意中画了些什么。

还未反应过来,就有人进来报信:“阁主,金陵城传来消息,誉王谋反了。”

蔺晨手里的笔顿了顿,淡淡回道:“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兵力吧,简直是自寻死路。”

面前的人没回话也没离开,蔺晨察觉了异样,抬眼皱了皱眉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金陵的禁军已经听命于誉王了,他们打着靖王挟持皇帝的旗号要去勤王保驾——”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蔺晨腾地起身,“靖王呢?”

“他们本来都在九安山秋猎,估计已经得到消息了。”

“我是说靖王现在的情况怎样!”

“属下并不清楚。” 那人如实禀道。

“景琰...”蔺晨只觉得心跳加速。

正要迈进门槛的石太璞听到这句话霎时愣在门口,收回了脚步。这个名字有些陌生,却又有些熟悉,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
“靖王殿下暂时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。”

“如果禁军被控制,誉王要围剿猎宫,那么景琰很有可能会去调纪城军,” 蔺晨的脑子飞快地转动,“而如果誉王是蓄谋已久,只怕会...” 他想都不敢想,若真是在景琰不眠不休的时候誉王派人给他狠狠一击,结果会是怎样。

“不行,我要去帮他。”

“只是恐怕您去也帮不了多少啊。”

蔺晨摇了摇头,他不在乎能帮多少,他只要景琰平平安安的,哪怕让他去死。

“可是石公子那边怎么办?您总不能直说吧。”

“是啊,”蔺晨重重闭上了眼睛,微微叹息,“他们太像了...”

什么叫太像了。石太璞心里一阵发慌,这是什么意思。

“无论我和谁在一起,另一个人都会痛苦...而我,将永远摆脱不了罪孽。”

蔺晨几乎是用气音说出了这句话,可石太璞却觉得声音大得让他耳边嗡嗡作响,什么也听不清了,他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,再也听不下去任何一个字。

“你再去打探打探消息吧,当初不是安插了好多人吗,赶紧联系上他们。”

“是。”

萧景琰拿兵符去调动纪城军的消息很快传来,蔺晨算算知道他们最短也要三天才能回到九安山,他应该可以赶上在半路找到景琰。可是...可是太璞呢,他不能就这样....也许可以说他出去几天就回...他会相信吗?而自己...真的会平安回来吗?

石太璞...萧景琰....两个名字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,蔺晨感到头痛欲裂,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到两全其美,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人,此时只决定自己一定要找到景琰。

一直到晚上,石太璞都没有回去。他搞不懂蔺晨的话,那个和他长得像的人,那个蔺晨说的‘另一个人’,那个他要去帮的人...是靖王...那自己呢,自己又算什么呢。难道说...石太璞停下了脚步,心里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。不会的,他不会这样的,这几个月来的相处,他不可能一直骗自己的。

石太璞在离屋子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来回踱着步,好像哪里也不想去,哪里也不能去,最后倚在一棵树干上,默然静立地看着正坐在门口台阶上的蔺晨——他是在等我吗?

算了,今晚还是自己找个地方静一静吧,也许明天一早就没事了。他安慰着自己,准备离去。

走了没两步,刷的一声如悲鸣划破长空,石太璞猛地转过身。门廊下的蔺晨眉头轻蹙,眼神同手中的剑一般在月色下闪着凌厉的寒光,坚定而决绝,似乎在暗示着真相——他要上战场了。冷风切过背脊,周围却顿时毫无声息了。石太璞两道浓眉跳动着,脸色陡然一变,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,身体晃了晃便一拳锤在树干上。他无力地望着远处的蔺晨,强迫自己遏住泪水。

有一瞬间,他想冲上去问个明白甚至冲他喊,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,可痛苦竟是那么强烈,扼在咽喉却又无法启唇言说,仿佛一开口殷红的鲜血就会喷涌而出。

但一切无庸赘述,又有什么要问的呢。

心,被黑暗吞噬---随着夜色慢慢沉沦。

玄武湖旁,蔺晨冲他脱口而出另一个人的名字;

新婚之夜,蔺晨挑开喜帕欲言又止;

那无数次的出神,无数次的沉默,原来只有一个原因:

他一直是个替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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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这部分真是写的不容易啊,既不想让阁主显得渣,还要表现出他对琰琰和噗噗的矛盾心理,不知道我这么写行不行呀~还有...噗噗不是替身!阁主对他是有真感情的,至少我这么觉得...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出来,看不出来的话就是我太失败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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